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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特丹:一个“世界主义者”的试验


文/胡阳潇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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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女孩正艰难地行进在鹿特丹全年无休的大风之中。

顶着国际范的名头,鹿特丹其实是座艰苦的城市,关于它有这样一则笑话:“鹿特丹最好的东西是什么?”“是回阿姆斯特丹的火车。”  鹿特丹人也不那么好相处:他们说话非常直接,经常会当面表达一些在其他城市算是侮辱性的观点。2009年起,鹿特丹市议会特别建立了一个网站,供公务员们举报那些“说话太损,以至于完全破坏了工作气氛”的同事。

 

鹿特丹几乎没有什么具有荷兰 特色的东西:没有运河,没有 木桥,以及细长尖顶的传统住宅。城市里布满一片片整齐划一的朴素住 宅,灰色或者砖红,三层至四层,殊少特色, 还有由钢板搭建的、类似集装箱的临时建 筑,呈现一片惨兮兮的白色。   当然,这里拥有号称欧洲最壮观的天际线。摩天大楼拘谨地汇聚在火车站附近 的维纳(Weena)地区,这种规划本意是 创造出某种气势,可惜由于地面面积实在 有限,造成的可观结果只有两个:持续不 断的施工状态,以及高楼间形成的瞬间可 达 8 级的飓风。   有评论家这样评价鹿特丹的天际线:“高楼们互相遮挡着,目之所及,见不到任 何可称之为协调或比例的东西。这一场景 看起来极为超现实,像是在冬季低垂的日 光下闪烁的一场海市蜃楼。”


自从 1940 年 5 月 14 日被德国军队炸 平后,不断重建翻新的鹿特丹就有了一个新名字:“马斯河畔的曼哈顿。”很多人都试图在这种缺乏个性的表面 之下,去挖掘鹿特丹的独特魅力。费迪南 德·伯德威克就在作品《角色》中有过一 段抒情:“鹿特丹是我们的城市,恰恰因为 它不具有任何荷兰特征。它的个性来自大 海——海没有界限,是这世上真正的世界 主义者。”这也让人想起伊拉斯谟——鹿特 丹最引以为豪的市民——在 500 多年前说 的:“我是个世界公民,到处都是我的家乡。”   但这个“世界主义者”的试验,并不 都像摩天楼那样耀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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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政客会以此煽动本地居民的情绪, 但对更多人来说,这只是复杂的多元融合 的一部分。40 来岁的阿诺德·弗斯就是一 个屡屡激愤表示“荷兰人在处理伊斯兰问 题上表现得太懦弱”的未婚男人,但每当 他家中的顶层房间成功租给了新来的移民, 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徒还是会感谢上帝。   阿诺德的邻居汉克,年轻时在马斯河 南边做摇滚歌手,后来沦为白人苦力。如 今 60 来岁的他和苏里南女友同居了几十年,收养了三个肤色各异的孩子。而移民们, 古板者如街口咖啡馆里的老黑人,永远穿 着工装服坐在落地窗旁打牌,似乎绝不会 去侵扰周遭的世界;年轻者则如市中心高 街品牌店里的穆斯林小姑娘,试衣服时头 纱随意扔在一旁,亮片装和超短裙同时往 身上招呼。   如果说鹿特丹人具有什么天然的能力, 接纳外物应该就是其中之一。


……


鹿特丹城市博物馆组织了很多有趣的活动:2005 年,博物馆选取了鹿特丹市内 的若干区域,邀请孩子们带着他们最重要 的一样东西前来拍照;2007 年,博物馆 组织了“Roffa5314”活动,5314 是鹿特 丹南部的邮政编码,Roffa 则是南部移民 中常见的男孩名字,如名字所显示,博物 馆记录下了南部包括涂鸦、文身、街头表 演在内的独特生活方式;2013 年,博物馆 又开展了“真正的鹿特丹人”项目,馆员 们走上街头,邀请各个年龄、种族的人在 纸板上写下他们头脑中属于鹿特丹人的性格……


这些活动都试图抓住属于鹿特丹的城 市特点,而最终人们会发现,只要生活曾 发生在这里,城市就是永远能让人充满柔情回忆起来的地方。


完整内容请见《Lens》杂志……